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全國掃黑辦掛牌督辦案件辦案故事

□ 本報記者 周斌

“老孫啊，咱家不要了，命還得要??！”妻子對著孫冀哭訴道——面對全國掃黑辦掛牌督辦的天津顏錦涉黑案，從事20多年一線掃黑工作的民警孫冀不顧身體多病，毅然加入專案組，開始了長期超負荷工作，在一次開會時突然暈倒，送至醫(yī)院后被診斷為小腦梗塞。

這只是沖鋒在掃黑除惡戰(zhàn)役一線的廣大政法干警的一個縮影。

9月28日，全國掃黑辦舉辦掛牌督辦案件第5次新聞發(fā)布會，發(fā)布天津顏錦涉黑案、黑龍江于文波涉黑案、貴州楊進生涉黑案、新疆祝秀春涉黑案等4起典型案例背后的故事，生動展現(xiàn)了正與邪的較量。

兇狠狡詐

黑龍江于文波涉黑案，犯罪分子囂張至極，公然毆打執(zhí)法人員。

有一次，交通征費稽查局執(zhí)法人員在哈爾濱市呼蘭區(qū)查扣了億興公司未繳納養(yǎng)路費的車輛。于文波獲悉后，糾集手下十余人趕到現(xiàn)場阻撓執(zhí)法，對執(zhí)法人員進行謾罵并要求放車。遭到拒絕后，于文波及其手下大打出手，造成兩名執(zhí)法人員頭部多處外傷和軟組織挫傷，并將未繳納養(yǎng)路費的車輛強行開走。

事后，于文波通過呼蘭區(qū)征費稽查所所長李相柱從中斡旋，拿出6萬元醫(yī)藥費平息此事，致使一起典型的妨害公務案件沒有得到處理。辦案的利民派出所原所長王甲、原副所長何連海因玩忽職守罪，均被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

囂張、暴力，是很多人對黑惡勢力的最直觀印象，但“黑老大”顏錦卻不同——對使用暴力采取明顯克制的態(tài)度。

顏錦曾是上世紀80年代天津有名的流氓惡勢力“河西六少”張德友的得力手下，后張德友等人被判處死刑，顏錦被判處無期徒刑。2011年3月，顏錦出獄后，一方面通過非法放貸、“倒貸”等手段攫取暴利，一方面極力規(guī)避法律，掩蓋非法行徑，并采取各種方式試圖“洗白”“黑老大”的惡名。

顏錦團伙組織成員大多劣跡斑斑，骨干成員多有暴力犯罪前科，往往不需要采取硬暴力手段，而是依靠惡名，就能對受害人產(chǎn)生巨大影響。因此，顏錦對使用暴力采取明顯克制態(tài)度，即使發(fā)生聚眾斗毆等暴力犯罪，顏錦不惜花費重金與被害方和解，防止進入司法程序。

據(jù)顏錦身邊人講，顏錦平時愛好讀書、信佛，曾向多所學校資助助學金，還在中西部省份設立愛心小學。為了不讓自己胳膊上的紋身顯露出來，在酷暑天氣中，也要穿長袖襯衣。甚至案件公開后，顏錦居住的小區(qū)物業(yè)、鄰居都不知道身邊住著一名“黑老大”。

窺一斑而知全豹。黑惡勢力不僅窮兇極惡，有的還十分狡猾，披著“合法”的外衣，隱蔽性極強，徹底鏟除黑惡勢力，需要勇氣更需要智慧。

斗智斗勇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廣大政法干警見招拆招，與黑惡分子斗智斗勇，依法嚴懲黑惡犯罪，讓每一名黑惡犯罪分子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

時間倒回兩年前，8月的新疆哈密，烈日炙烤著大地，室外氣溫超過40℃，伊州區(qū)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宋平一身便裝來到田園路一家店鋪，在店門口，拉過一個小板凳，坐下來和乘涼的店主嘮起家常。

宋平試探著和店主聊起多年前冷庫改制的事，店主警惕起來，聊到關鍵處總是欲言又止。一天、兩天、三天……群眾始終緘口不言，宋平暗下決心：“不揭開黑幕，誓不罷休！”

直到第63天，害怕打擊報復的群眾終于放下思想包袱，內心的壓抑和憤怒宣泄而出，“都是因為‘祝胖子’霸占了冷庫的股份！”“還強拆我們的商鋪”……故意傷害致人重傷、冷庫原經(jīng)理被迫舉家逃離哈密、暴力拆遷找人“頂罪”等一幕幕惡行在群眾的講述中浮出水面。

歷時3個多月，白天核查，晚上分析，走訪群眾500余戶，順線深挖，一個個“碎片”拼出案件真相，終于完成了祝秀春等人涉及房地產(chǎn)、建筑工程領域違法犯罪的“脈絡圖”，祝秀春黑社會性質組織的罪行也隨之撥開云霧，為集中收網(wǎng)、偵訊攻堅奠定基礎。

顏錦涉黑案犯罪時間跨度長，涉案人數(shù)多，事實證據(jù)龐雜，法律關系極其復雜。

為了最大限度還原事實真相，并形成完整有效的證據(jù)鏈，天津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刑一庭法官關成吉加班加點、伏案深究，以嚴謹認真的態(tài)度對待每一條線索，查明每一個案件細節(jié)，常常工作到深夜甚至凌晨才從辦公室離開，僅閱卷材料就寫下了近40萬字。

該案的34名被告人被分別關押在全市的10個看守所內。疫情防控期間，人員不能聚集，但案件審理程序亦不能停，同時還要保障被告人的合法權益，關成吉就在這10個看守所之間不辭辛勞地來回奔波。

案件審理過程中，關成吉按照“鐵案”標準嚴把事實關、證據(jù)關、程序關和法律適用關，嚴格堅持罪刑法定、證據(jù)裁判原則，嚴格區(qū)分積極參加者和一般參加者，不拔高不降格，依法嚴懲涉黑犯罪，同時堅持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確保案件審理高效規(guī)范。

無私奉獻

“遲到”的假條——2020年5月2日，祝秀春涉黑案庭審順利結束后，該案主辦民警楊金華遞上了一張請假半天的假條，請假事由：為父親上墳。在楊金華全身心投入案件偵破工作時，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當他完成任務，拖著疲憊身軀匆匆趕到父親的病床前，老人早已沒了意識。這成了楊金華永遠的遺憾。

“今天老師給我打電話了”——自從務川縣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焦志被抽調至專案組辦理楊進生涉黑案一年多里，這成為她與孩子打電話時的“口頭禪”。一天晚上，10點鐘了，3歲多的小寶纏著奶奶給媽媽打視頻電話，正在和大伙討論案情的焦志紅無法寬慰孩子，只好用靜音的畫面陪伴孩子慢慢入睡。

……

掃黑除惡專項斗爭以來，廣大政法干警沖鋒一線、無私奉獻，涌現(xiàn)出一大批先進典型和感人事跡，一些干警因為長期高強度、超負荷工作而積勞成疾，有的甚至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在辦理于文波涉黑案時，齊齊哈爾市公安局法制處案件移送大隊負責人尚志巖每天審閱卷宗、研究案件多達十幾個小時，長期的工作壓力和超負荷運轉，導致他顱底動脈痙攣，引發(fā)頭疼，嚴重時只能躺在床上閱卷，醫(yī)生一直在告誡他要注意休息，要靜養(yǎng)，但是尚志巖不但沒有休息，反而加大了工作量。他克服案件涉及領域多、專業(yè)性強、案情復雜等困難，梳理出于文波等人涉嫌犯罪的整體脈絡。

面對顏錦涉黑案500余本案卷，天津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第一檢察部檢察官許希坤沒有退縮，幾乎放棄所有假期，沉下心來“修煉”，及時提出補充偵查要點和事項，幫助引導偵查取證。案件移送審查起訴后，他帶領專案組成員加班加點，開展審查，撰寫了40余萬字的審查報告，前往數(shù)十家銀行凍結銀行賬戶400余個。

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他們用實際行動詮釋忠誠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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