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張潤東 張澤暉

他在海的那一邊，

她在海的這一邊。

十天短暫的婚姻，

六十一年漫長的等待。

浪花翻卷著無盡的思念，

海風(fēng)傳送著深情的呼喚。

 

那是大陸海峽之間——

夏愛英思夫盼歸的凄美畫卷……

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

 

世上焉知還有比思念更讓人——

感覺得到時間的重量呢？

人的命運常常在某一時刻被改寫，

愛情就是其中的那一種。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她在改變著人的個性，

左右著人的生活。

 

選擇一種愛情，

也就選擇了一種人生，

無論你預(yù)期的結(jié)果如何。

如果愛已成為生命的主宰，

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就算?？菔癄€，

也將愛情進(jìn)行到底。

 

她誕生在二十世紀(jì)二十年代的舊中國，

她生長在中原腹地的嫘祖故里——洪河岸邊，

她經(jīng)受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洗禮，

她接受了“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的傳統(tǒng)遵循，

她是長女, 稍有更事就替體弱的父母分擔(dān)風(fēng)雨，

她像慈母, 精心照料三個妹妹一個弟弟，

勤勞中，她學(xué)會一手針線活，成為遠(yuǎn)近聞名的女紅。

于是啊，逢年過節(jié)，紅白喜事都少不了她，

求她繡花、剪紙、織布、趕嫁衣、做鞋帽的鄉(xiāng)親，

踩壞了門檻，擠破了家門，

但她啊，縱然是眼布紅瘀、手不能捏針，

依然是有求必應(yīng)，不取分文……

二十歲的她，像一株藏在山野里的幽蘭，

清秀、素雅、端莊，

代代相傳的好家風(fēng)好名聲，

方圓數(shù)十里啊，慕名上門求親說媒的人絡(luò)繹不絕。

可她偏偏愛上她舅家鄰居、小她一歲的趙圣皆，

這個中等個兒、濃眉大眼、地主家的妾生子，

這個三歲失去父愛的人，

這個與寡母在夾縫中生存受排擠的人，

這個上過國立學(xué)校敢與命運抗?fàn)幍娜耍?/p>

這個一心尋求救國救民道路的熱血青年，

在戰(zhàn)火硝煙的炮聲中，

他和她心手相牽成了人生的一體……

她是一個普通女子，

卻譜寫一首愛的絕唱。

 

她為愛守得一世情、一生孤;

她沒有感受過愛的頻率、享受過婚姻的幸福，

卻用自己的一生詮釋對愛的執(zhí)著追求和堅貞不渝……

新婚十天的他要投筆從戎“精忠報國”，

愧疚地對她說:“你在家好好等我，等我回來!”

載著承諾的重?fù)?dān)，雙眸與心靈約會，

她朦朧一雙淚泉：“你去吧，放心去吧，我會等你，等你回來”……

六十一年的等待只為臨別前的這一句承諾……

從此啊，她點燃一盞思夫盼歸的心燈——

讓今生刻骨銘心的溫馨與記憶沿著思念的脈絡(luò)瘋長……

從二十到八十一歲，

她在一份癡癡的等待中，

度過自己最美的青春歲月。

整整一個甲子啊，彈指一揮間。

 

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

從秋冬到春夏，從青絲到白發(fā)，

她每天習(xí)慣性地坐在門前的洪河岸邊手搭涼棚，

想象著對面就是波濤翻滾的臺灣海峽，

而海峽那邊就是朝思暮想了六十一年的丈夫，

她相信總有那么一天，奇跡會出現(xiàn)——

她深愛的人一定會回來與她相見，

哪怕是入住黃土，她也心甘情愿……

白駒過隙，時光如梭，

走過春花秋月，坐看日升月沉，

斗轉(zhuǎn)星移，她風(fēng)雨無阻，初心未改，

日落盼日出，月缺盼月圓，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新中國成立了，

卻遲遲不見讓她牽腸掛肚望眼欲穿的人兒歸來，

哪怕是捎來只言片語？

莫非他在人間蒸發(fā)了？

讓她揪心和煎熬……

“我就是死了，也要在地下等他”……

她是蘭花，散發(fā)著幽香，

心疼她的好心人接踵而至，給她提親，擠滿小院……

二十等到三十歲，第一個10年過去了。

 

別人勸她：“愛英啊，算了吧，你跟他過十天，卻等了他十年，你沒有辜負(fù)他，何必這樣苦自己呢？趁年輕，趕快再成個家吧！”

純情的她卻說：“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等他！他一天不回，我等他一天；一年不回，我等他一年；一輩子不回，我就等他一輩子！” ……

四十歲時，又有人勸她：“你呀，別傻了，再這樣下去就把自己害了，等你老了，支橫不動的時候身邊沒個照應(yīng)可咋辦呀？還是趁早為自己打算打算，找個好人嫁了吧……”

看著她原本可以幸福的家，

卻沒有夫妻和睦的溫情和兒女繞膝的歡愉，

看著這個原本可以生命如蘭的女人，

日子卻過得像清湯一樣苦，

許多認(rèn)識她的人心里佩服敬慕之余，

都忍不住心中的同情與憐惜，

試圖勸說她丟掉那份傻氣與倔強，

選擇一條獲得愛情甜蜜與家庭幸福的道路。

 

于是像當(dāng)初上門求親的場面一樣，

求婚的人踩斷了門檻，

說媒牽線的好心人門庭若市，

紛紛爭先恐后介紹一些品端有成的單身男士。

 

面對眾人的熱心游說，

她心里熱燙燙的，

她婉拒了這些可貴淳厚的善意，

絲毫沒有動搖自己的信念和堅持。

她相信，縱使歲月流金，

她的這份傻氣的等待終究會結(jié)出甘甜的善緣善果。

總有一天，

那個讓她夢縈魂牽的“叫花子”終會歸來，

哪怕是被埋入黃土，

她也要等著他回來！

她說，“萬一有一天他回來，讓他傷心，不是我的性格”;

她說，“我等著他，他總有個家，如果我那‘要飯的叫花子’回來，連個安身歇腳豎棍的地方都沒有，我心里有愧啊”……

 

因為她的堅持，此后啊，在她面前再沒人提及改嫁的事。

就這樣，日子在等待中生長，在祈盼中拉長。

白天勞動還不怎么覺著，時光也好打發(fā)；

可到了夜晚，

當(dāng)大地被黑魔吞沒時，

孤獨與寂寞如一條長蛇，

讓她陷入最難熬最無助最煩心的時刻。

時間的雙腳似乎走得特別地慢，

一秒長似一年，孤燈照壁，孑影相憐。

一份癡情的等待中,

錯過了最寶貴的青春華年。

 

她為他獨守空房，

為他盡心行孝，

為他家務(wù)農(nóng)務(wù)一肩扛，

為他日夜思念愁斷腸。

一個女人的青春長度可以用日子來丈量，

時光在一天天的守望中度過，

所有的思緒都已枯竭，

所有的意像都幻化成了一片空白。

日子是不能計算的，算著讓人心疼；

等待是無法丈量的，愈量愈長；

企盼是沒有準(zhǔn)頭的，

她卻又偏偏對那么多美好的想象深信不疑。

 

于是啊，又有了寄托、有了希望，一次次的寄托，一天天的失望。

難眠時，她起床披坐，穿針引線，

燭光中恍惚他的笑顏依稀可見，

幻覺中他的情語縈繞在耳畔，

詩情畫意地講述那段并蒂蘭花結(jié)同心的纏綿故事。

于是，她挑燈夜戰(zhàn)，趁著一豆燈光做起了拿手的針線活兒。

白底黑幫，合腳暖心的千層底兒，

白底綠線，一莖雙生的蘭花鞋墊，

便成了她無數(shù)個不眠之夜賴以寄托的慰藉。

她用一針一線縫補歲月的年輪，

編織自己真摯的愛情……

 

1975年那場舉世罕見的“75·8”洪災(zāi)卻讓她刻骨銘心。

洪魔一夜間吞噬了方圓數(shù)十里的村莊，

家，頃刻間成了汪洋澤國……

她捆木作筏，將老人轉(zhuǎn)移到安全地帶——

避開漩渦激流，用繩子拴牢在大柳樹上，

她冒著即將房倒屋塌的危險，

頭頂著一大包床單包裹的鞋子和鞋墊，沖出小院，

她不顧樹枝劃破的手臉，

硬是把這幾十公斤的東西安放在樹杈的最上面……

上游石漫灘決閘，洪河水決堤，如脫韁野馬，

卷走了她那包如她生命般的“寶貝” ……

她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不吃也不喝，

兩天后，洪水剛剛退去，

就順著河道趟著沒膝深的淤泥，

頂著刺鼻的腐爛牲畜家禽惡臭氣味，

深一腳淺一腳走了十幾里尋找，

渾身上下都是污泥，

可惡的蚊蟲也趁火打劫，

慌忙中不知何時丟了發(fā)卡，

散亂的頭發(fā)和著汗水泥水像亂麻貼滿臉頰，

鞋子也吸進(jìn)泥窩里，腿像灌了鉛，

她像丟了魂似的索性趴在泥堆里哭個舒坦……

過了些天，她聽說“寶貝”有了下落，

十里外的村里有人撿到分給男人們穿了，

碰到村里去鎮(zhèn)上趕集的人捎話說:“謝謝愛英，這兒十里八莊也只有她才有這好手藝！”

她聽了心里似乎踏實許多，

找到了平衡的支點，

從此臉上有了笑容，

再也不提這件事……

 

土改時期，

受苦受累的農(nóng)民從封建土地所有制的枷鎖中解脫出來，

分得了田產(chǎn)，日子也過得蒸蒸日上。

此時她，由于家里沒有支撐生活的頂梁柱，

與相依為命的婆婆的日子過得越發(fā)艱難。

后來經(jīng)人說合，婆婆改嫁他人，

她獨木難支，無奈之下回到了娘家……

一邊侍奉雙親苦苦支撐，

一邊期盼著丈夫的歸來。

她相繼送走了自己的雙親，

照看了親戚鄰里的一輩又一輩人。

這家有了孩子需要幫忙的她去帶，

那家有了病號缺人手的她去照管，

拆、洗、縫、褳，樣樣都干。

 

掙工分糊口的那個年代，

她靠一雙能干的巧手每日為生產(chǎn)隊織一匹布，

換來的一些好的米面和細(xì)糧，

她挎著竹籃步行十幾里送給改嫁的婆母補身子，

寒來暑往、幾十年如一日……

改革開放以后，隨著海峽兩岸關(guān)系的緩和，

內(nèi)戰(zhàn)時許多跟隨蔣介石去了臺灣的大陸游子，

沐浴祖國改革開放春風(fēng)，

陸續(xù)返回大陸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她盼了整整四十年的丈夫也終于有了音信。

從臺灣回來的人說，

他沒死，他在臺灣成了家，已有了兩雙兒女，

由于身居要職，可能一時半會兒還不便回來。

她聽罷便淚如雨下。

強忍內(nèi)心的酸澀與無助，

托人給那個一去不回的他捎了口信：

這些年她一直等著他，她沒有辜負(fù)他，更沒有對不起他……

信被捎走了，也捎走了她的一顆心，

她整天心神不寧、寢食難安地等著海峽彼岸的回音。

可這信又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不見影蹤，

一年、兩年始終沒有音訊，再去打聽，

捎信人說：他不信她這么多年會一直等著他，一直忠貞于他；

他說他收到了許多“家書”，

“家書”中說她對他的母親不事奉養(yǎng)，動輒打罵，逼得他的母親萬般無奈改了嫁；

他還說他多次給她寄錢寄物，想讓她對他的母親好一點，卻沒有起到作用；

他說他不能侍奉在母親身邊已經(jīng)很是懊悔，

她對他的母親的惡行劣跡讓他深惡痛絕……

簡直是晴天霹靂！

她一顆至純至美的心被這些所謂的“家書”侮辱踐踏，

這些被婆家族人編造的“家書”生生扼斷了——

她與趙圣皆之間被時光磨剩的為數(shù)不多的溫情。

她欲哭無淚，悲傷之下一度抑郁在床，茶水不進(jìn)……

 

后來，年邁的婆母去世，

他匆匆從臺灣趕回闊別多年的故鄉(xiāng)。

久別歸來，周圍盡是記憶中的鄉(xiāng)音土語，

故鄉(xiāng)的模樣跟記憶中的好像一樣，又好像變了。

望著故鄉(xiāng)的一草一木，

他陷入對故土與往事難舍的依戀之中。

母親的亡故，讓他不禁悲從中來。

當(dāng)他看到母親時，母親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奈何歸來的時間倉促，

加上心中對夏愛英難以言說的愧疚，

趙圣皆為母親整理了遺容、穿戴好壽衣、行了孝禮便匆匆離去。

當(dāng)她得知這消息，手忙腳亂地趕去準(zhǔn)備與丈夫會面時，

人去屋空的場景讓她失聲痛哭：

她那苦苦等了一輩子卻未能照面的人呀……

 

趙圣皆回到故鄉(xiāng)，

聽到了熱心的知情人講她一直等著他和母親自愿改嫁的事，

自然也明白了他收到的所謂族人“家書”的背后隱情，

解開了他多次給她寄的錢物落到了誰手之謎，

他深知自己的錯怪與誤解傷透了她的心，

便托人給她留話：他沒想到這么多年她還獨身等著他，

他說對不起她，更無臉面對她。

他知道這種人世間少有的真情，

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來償還的，

永遠(yuǎn)也還不清，這真情啊，

一旦斷裂，再無鏈接，

一旦錯過，永無彌補……

 

光陰荏苒，歲月催人。

雙鬢斑白的她，仍舊耳聰目明，

比起同齡人，她的身子骨還算硬朗。

從知道自己那個“沒心人”在與大陸隔海相望的臺灣，

她每天早上都把自己妝扮得干凈利落，

手上還拿著一臺小錄音機，

精神煥發(fā)地走到村東頭的洪河岸邊與朝霞相約。

初升的太陽柔柔地把橘黃色的光線鋪灑到洪河水面，

倚著陪了她一輩子的老柳樹，

一遍又一遍地跟著錄音機念誦著臺灣著名詩人余光中深情寫就的《鄉(xiāng)愁》：“……長大后，鄉(xiāng)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

而又有誰知道在海峽的另一岸，

有一份比這鄉(xiāng)愁更重的思念呢？

 

膝下無兒無女，上了年紀(jì)的她卻并非無依無靠。

當(dāng)年被她撫養(yǎng)過的侄兒、外甥們都已長大成人。

生活幸福安樂的晚輩們不忘她當(dāng)年的恩澤與照養(yǎng)，

都爭著要接她安度晚年，

善良的她不再孑然一身，

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溫情與家人的貼心。

當(dāng)被小輩們問道：“這樣空等一生，后悔嗎？恨他嗎？”

她慢慢地?fù)u搖頭，喃喃自語道：“他也不容易啊，可能是身不由己吧！”

當(dāng)被問及還想不想他時，她低頭不語。

其實，這還用問嗎？她會忘了他嗎？她不會，永遠(yuǎn)都不會！

盡管現(xiàn)實是那樣殘酷而無情，

但他在她心中已抹不掉也揮之不去。

她總是對在海軍當(dāng)軍官的外甥說：“潤東啊，香港澳門都已回歸了，臺灣也快了吧，到那時，兩岸的人就可以像回家一樣，經(jīng)常來往了吧！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要是等不上，你是咱中國海軍的新聞官，不管咋說也得把我的心愿設(shè)法子告訴你姨父，說俺在咱家鄉(xiāng)的黃土地下等著他！”

行動不便的她，

還執(zhí)意要去外甥所在部隊看看，

看看大海，看看海的那邊……

外甥明白她的心情，堅定地對她說：快了，快了，您一定能看到這一天！到那時，陪您坐“回歸號”航母，接姨父他們回河南老家！

 

她和相依相伴的河邊那棵老柳樹一起，

從亭亭玉立站成盼歸的姿態(tài)。

她，堅守著一生不變的真愛，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二零零九年四月十七日凌晨，

八十一歲的她，安祥地倚靠床頭邊，

花白的頭發(fā)梳理得整整齊齊，

舒展的眉頭里仍藏著希冀，

不忍閉合的眼角內(nèi)還鑲嵌著來不及滾落的淚珠，

她，左手拿著鞋墊，

她，右手捏著針線，

此刻，被時間永遠(yuǎn)定格……

 

六十一年啊，

22265個日日夜夜，732個月，

她為他，一年做一雙鞋，一月一雙鞋墊，

這61雙布鞋和732多雙并蒂蘭花永結(jié)同心的鞋墊啊，

是她熬過多少個飽蘸血汗淚水的不眠之夜一針一線用心做成的呀！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

她沒有一日不流淚；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

她用獨特的方式寄托著盼夫歸鄉(xiāng)的癡情……

如今啊，她全身被生土覆蓋，

躺在家鄉(xiāng)的黃土地下，

不知何日盼來她的人兒歸……

 

六十一年啊，

她癡情的等待最終找到扎根的土壤，

她期盼真情換得愛人歸，

她期盼夢想成真，

一生的寂寞剎那間能得到補償，

她覺得再長再累的身心跋涉也是值得……

仿佛，她抖落身上的黃土，

破繭化蝶，辭別老柳樹，告別生養(yǎng)她的故鄉(xiāng)，

向東，向東，再向東南，

飛越洪河，飛越淮河，飛越長江，飛越海峽，飛到他的窗前，

與他窗臺的蘭花一起，和著故鄉(xiāng)泥土的芬芳，

永遠(yuǎn)幸福地圍繞在他的身旁……

注:夏愛英，生于1928年，卒于2009年4月17日。本文作于2018年清明夏愛英誕辰九十周年之際。

 

張潤東簡歷

2011年，張潤東從海軍南海艦隊團職軍官崗位轉(zhuǎn)業(yè)任職河南省駐馬店市公安局宣傳部門領(lǐng)導(dǎo)，一級警督警銜。

張潤東1968年12月生于河南省西平縣楊莊鄉(xiāng)洪河岸邊，1986年11月入伍,1990年8月1日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大學(xué)本科學(xué)歷，海軍中校軍銜。從戎26載，先后在導(dǎo)彈護衛(wèi)艦雷達(dá)兵、班長、文書、導(dǎo)彈驅(qū)逐艦支隊司令部保密員、水警區(qū)政治部組織干事、新聞干事、后勤部政工干事、觀通站雷達(dá)技師、裝備部雷達(dá)技術(shù)員、獵潛艇大隊政治處干事、岸勤處戰(zhàn)勤參謀、司令部攻潛教練員、政治部團職宣傳科長等崗位歷練；在海軍大連政治學(xué)院、南京政治學(xué)院上海分院、南京政治學(xué)院宣傳處長班、西安政治學(xué)院、《人民海軍》報社、中央電視臺海軍記者站、總政海峽之聲廣播電臺學(xué)習(xí)深造。從事組織、理論、文化教育、新聞宣傳管理工作多年，隨戰(zhàn)艦六下南沙西沙執(zhí)行重大任務(wù)；在人民日報、新華社（全國通稿）、中央電視臺、河南電視臺、解放軍報、法制日報、人民海軍報、戰(zhàn)士報、人民公安報、河南日報、大河報、河南法制報、河南公安報、南方日報、羊城晚報、廣西日報、南國早報、時代報告、奔流、大學(xué)生、解放軍畫報、法制與新聞、今日南國、解放軍生活、軍營文化天地、軍隊黨的生活、當(dāng)代海軍、海軍文藝、海軍雜志、政工學(xué)刊、艦連政工等百余家報刊雜志廣電媒體刊登新聞、文學(xué)、攝影作品4969篇（幅條），書法、文學(xué)、攝影、新聞作品多次獲全國金獎；《民族魂》組詩和書法作品，同時獲由解放軍報、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舉辦的《軍魂頌》全國詩歌書法大賽二等獎；《孤獨換來萬家甜》獲得2001年“中國報紙副刊年賽優(yōu)秀報告文學(xué)獎”，并獲中國電視藝術(shù)家協(xié)會、中國報業(yè)協(xié)會、中國廣播電視協(xié)會共同主辦的“第七屆中華大地之光”征文大賽金獎；2005年，報告文學(xué)《盼歸》獲得人民日報市場報、中國新聞出版報社、中華全國工商聯(lián)宣教部、中國作家雜志社、中國文化報社、全國政協(xié)《縱橫》雜志社共同舉辦的第五屆“新世紀(jì)之聲”《中華頌歌》征文大賽金獎；2007年，《正確用人是凝聚戰(zhàn)斗力的堅強保證》、《和諧軍營》從全國21680件作品中脫穎而出，獲由中國新聞出版報社、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華全國工商聯(lián)宣教部、中華全國總工會宣教部、中國文化報社等中央新聞單位主辦的第七屆“新世紀(jì)之聲·和諧中國”征稿活動論文類金獎、攝影類銀獎；四次在人民大會堂受到黨和國家領(lǐng)導(dǎo)人親切接見。主管部門連續(xù)五年被中央電視臺、總政、解放軍報、海軍、艦隊評為新聞、文化、教育、理論工作先進(jìn)單位，張潤東的事跡和90多篇經(jīng)驗文章在中央、總政、海軍、艦隊等各級媒體、國家30多個出版社出版的文集和核心政工刊物上轉(zhuǎn)發(fā)。張潤東是中國新聞攝影學(xué)會會員和中國紀(jì)實文學(xué)研究會會員；11次榮立三等功，17次受嘉獎，多次被部隊評為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和“南海衛(wèi)士標(biāo)兵”，2018年6月，被市委、市政府授予第十三屆“文明市民標(biāo)兵”稱號。近年來，新聞文藝作品多次獲國家省市一、二等獎，主管部門連續(xù)六年被市委和市政法委評為外宣、網(wǎng)信工作先進(jìn)單位。個人被公安廳多次表彰為優(yōu)秀宣傳干部；2018年，在河南省政法委、省法制教育領(lǐng)導(dǎo)小組、省法制報社主辦的黨章知識競賽活動中獲獎，受到通報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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